2020年2月11日 星期二

[實驗小說]新。紅線傳(下)


「真正的勝利在於不開戰,」泰瑞莎說,「俄國幫當家羅斯托夫,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在他的床頭櫃,有一個鐵製的餅乾盒,收藏著一個祖傳的銀製十字架。如果我們可以取得這個十字架,再交還給他,他就不敢造次。」

「那麼,」小麥克說道,「該怎麼拿到?妳要我去偷嗎?」

「不,」泰瑞莎說,「是我去偷。」

小麥克還沒從他的驚訝中回神,泰瑞莎繼續說,「我15歲就在下城區行竊,也這樣蹲過少年觀護所。但是我的功夫並沒有退化。我有信心我可以順利竊取到他的十字架。」

「不,」小麥克說,「這太不可能了。俄國佬那裏戒備森嚴,組織嚴密,妳要怎麼混進羅斯托夫的豪宅內拿到他床頭櫃裡的十字架?」

「這不難,」泰瑞莎說道,「下周三晚上,羅斯托夫家族,還有幾位重臣都會到城中的『Le Bernardin』餐廳聚會。這樣我大概有2個小時的空檔潛入羅斯托夫的豪宅竊得十字架。」

「好吧,」小麥克說,「就按妳的想法去做。不過這個行動相當危險,風險也很高,妳務必小心。」

「沒問題的。其實這個計畫我很早之前就有想法了,對於那裏警衛也觀察好一陣子。如果情報沒有太大差異,我可以順利拿到羅斯托夫的十字架。」

到了下個周三夜裡,羅斯托夫家族跟俄國幫的重臣都到城中聚會。泰瑞莎則按照計畫,換上了黑色的緊身衣,背上繩索、吊鉤,從羅斯托夫的豪宅後方的叢林潛入庭院。她鑽入了排風口,從空調風管潛入到羅斯托夫的房間。地毯完美地吸收她躍到房間地板時的震動,整個房間裡依舊維持著黑洞般的寂靜。泰瑞莎打開羅斯托夫的床頭櫃,拿走裝有十字架的鐵盒,再從容地遊園路線離開。

隔一周,小麥克主動邀請羅斯托夫跟俄國佬們會談,主要還是針對最近俄國幫對上城區弗瑞德家族勢力範圍的侵擾展開談判。氣氛非常緊繃,彼此都沒有讓步的想法。

會談的破局是預料中事。但是在會議結束時,小麥克拿出裝有羅斯托夫十字架的鐵盒,遞給羅斯托夫。

「你找這東西應該找很久了吧?」小麥克說道。

汗水不停從羅斯托夫的額頭流向羅斯托夫僵硬的面孔。

那一晚後,俄國幫再也不向弗瑞德家族的地盤騷擾。原本有意投靠俄國幫的酒吧、舞廳跟賭場也都歸隊。

小麥克對泰瑞莎的行為感到激賞與感動,她成功阻止俄國幫的逼近,也避免了一場可能爆發的大規模火拼。

正當小麥克在思考該怎麼獎賞泰瑞莎時,泰瑞莎失蹤了。她只留下一封信,給小麥克的。

原來,泰瑞莎真正的身分是聯邦調查局的「長期非正規人員」。在泰瑞莎敦少年觀護所時,她的觀護人是個高大又神秘的叔叔,後來才知道他真正身分是調查局幹員,觀察並吸收這些有背景的青少年成為線人,最後再安插在幫會之中。

泰瑞莎因為她的聰明與美貌,被調查局吸收,成為潛伏在弗瑞德家族的下線。當這個城市換了新市長,這個無黨無派的市長,想藉由煽動黑幫火拚,來重整整個城市的權力結構,並從中撈取政治利益。

泰瑞莎並不希望流血,更清楚小麥克的為人,但調查局的長官示意要她不要介入這件事。為了小麥克,更為了自己的良心,泰瑞莎利用調查局長期對羅斯托夫蒐集的情資,知道他的住所、他的生活習慣------更重要的是,他的東正教十字架。她主動請纓竊取了羅斯托夫的十字架,阻止了可能的衝突,但也違背她身為一個臥底的工作準則。於是她必須撤出幫會活動。她的身分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另一個身分生活。

讀完信,小麥克沉默許久。他想著泰瑞莎的面孔,還有那迷人的笑容。他起身,到了半杯威士忌,點了一根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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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越南停、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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