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5日 星期一

旗津夕照

母親的臍帶斷了又連上

終究還是在海平線下牽了手

你終究是這城市的孽子

遠方,激情沒有溫暖

 

一日之更年期將近,對妳的念想已停經

潮起日落是虔誠的儀式

唯一改變的,四維空間的輓歌

遠航的船舶,散佈在壓抑的海面

心事也被波浪吞噬,僅存飛濺白沫

船塢終究是回不得的家

掏心剖肺,所謂親情

終究是我無法承受的愛

撕裂雲層僅有的慈悲,撒在

黑潮支流上的光輝

 

傍晚五點半的執著

那是,烤小卷與柴油味混合的諷刺

2020年7月1日 星期三

[小說]玻璃水族箱(下)


4.
國小畢業,我跟慧婷又生上同一所國中。我被編到普通班,而慧婷被編到「資優班」,也就是老師是之前能力分班中A段班的老師。慧婷會去的理由很簡單,慧婷的姊姊就是那班導師的學生,她姊姊考上了高雄女中,於是乎慧婷她媽媽也拜託這位老師收慧婷。

相較於姊姊的課業,慧婷的表現沒有她姊姊那麼亮眼,但是她在繪畫一直有不錯的表現。以前小學她就當了兩次學藝股長,每次都讓我們班上得教室布置冠軍。

2020年6月30日 星期二

[小說]玻璃水族箱(上)


1.
高鐵從昆山南站出發,經過蘇州、南京,一路北上,穿越安徽,進入河南、山東,窗外從有飛檐的矮樓房,變成方塊狀灰色土樓;鬱綠的景色變成褐黃的平原。華中華北樣貌天壤之別,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

我叫趙忠仁,是來自高雄的平凡中年男子。大部分的時間,是在工廠與實驗室工作,生活就是公司與家庭兩端。

公司在江蘇昆山的分公司,有個新的案子,客戶是在河北的秦皇島。因為一些技術問題,總公司這裡需要人前往秦皇島駐廠半個月左右。先到昆山了解狀況,然後就前往秦皇島。

2020年2月11日 星期二

[實驗小說]新。紅線傳(下)


「真正的勝利在於不開戰,」泰瑞莎說,「俄國幫當家羅斯托夫,是個虔誠的東正教徒。在他的床頭櫃,有一個鐵製的餅乾盒,收藏著一個祖傳的銀製十字架。如果我們可以取得這個十字架,再交還給他,他就不敢造次。」

「那麼,」小麥克說道,「該怎麼拿到?妳要我去偷嗎?」

「不,」泰瑞莎說,「是我去偷。」

2020年2月10日 星期一

[實驗小說]新。紅線傳(上)


弗瑞德(Fred)家族掌管上城區的酒吧、賭場、餐廳與夜店已經有三代。從胡佛開始當FBI局長,老弗瑞德運用其極靈活的手腕保住在上城區的勢力。就這樣,弗瑞德家族就成為上城區最有勢力的黑社會組織。

現在掌門的麥克•弗瑞德(人稱小麥克),謹守著幫會長久以來的規矩:不動警察、不碰毒品,對於挑釁的對手也毫不猶豫地對抗,幾十年來在上城區的地盤也還算安定。

2020年1月1日 星期三

[小說]When a Man Loves a Woman(下)


那天之後的禮拜五,放學前的打掃時間,婉柔忽然過來對我跟雲凱說:

「嗯,謝謝你們,」婉柔說,「明天下午放學後,要不要一起去附近看二輪電影?我請客。」

我跟雲凱都答應。週六下午,我們放學後,先到附近的麵攤吃麵,然後一起騎單車到中正堂。到了售票亭,才知道要看的電影是限制級,不過售票阿姨瞄了一下婉柔,知道是熟人,笑了一下,還是給了我們三張票。

[小說]When a Man Loves a Woman(上)


站在高雄車站的月台。眼前的一切,不久都將因鐵路地下化成為歷史。

我在等一班列車。從台東來的自強號,一個迎面而來的熟悉身影,是婉柔。她清晨從台東出發來高雄與我會合,然後一起北上。

看著她因為悲傷而憔悴的神情,我很想給她一個擁抱。那會是一個期待已久的擁抱。但是我不行。

我叫趙忠仁,一位四十歲的中學歷史老師,是這個城市裡平凡不過的中年男子。

婉柔是我國中同學,今天,我們要參加一個不算同學會的同學會。

我們下一個楊德昌在哪裡?

吳慷仁登陸了。 關於他登陸的理由有很多,有一個原因是在台灣拍片題材限制很多。很多台灣人不能接受這個論點,但是靜心而論,雖然台灣號稱自由民主,但是能夠拍的戲劇真的很少,我們大概頂多時裝劇這類的,你說台灣要拍古裝、武俠等電影或戲劇,先不提文化上中國元素的問題,光是場地跟服裝遠遠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