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也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參加新詩組的比賽。很僥倖地,我居然還得到佳作。對於一個理工學生來說,只要得獎就好,至於名次倒也不計較。
學校的頒獎其實很特別,會先決定幾個入圍的名單,然後會邀請國文系老師與校外人士(通常是知名作家或學者)來講評,談談自己對入圍作品的看法,然後再當場決定名次。這種玩法其實滿刺激的,也滿公開透明的。
那一年是個動盪的一年,在兩個月前,台灣才剛剛選出第一位民進黨籍的總統,而前一年大地震的陰影還是在。因為在徵文當時政黨輪替,所以很多文章、詩作是讚揚、期待政黨輪替的作品。我記得,當年擔任評審的某位詩人,也在座談中提到自己之前也幫陳水扁寫詩助選。
這是2000年的事情。後來的,就不說了。
當年那些歌頌的作品,反而成為一個諷刺的印記。
藝術創作需要牽涉到這政治嗎?一定要脫鉤嗎?我覺得見仁見智。我自己是不大喜歡作品中非得歌頌或是攻擊政治的東西,因為我自己對這種東西還滿厭倦的。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因素,就是時間的考驗。
Leni Riefenstahl是一位傑出的德國女導演,她曾經拍過一部<意志的勝利>,這部片在藝術成就上很高,但是內容是在歌頌納粹,所以Leni後來也毀在這部片上面。
藝術這種東西,必須要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才能顯示價值。
所以當<島嶼天光>得獎時,有的人很高興,有的人很生氣。我是很平常心看待。
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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