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7日 星期日

[實驗小說]極•夜(4)

7.
接下來兩週,因為我要準備期末考,而她公司也要忙,所以就兩個週末沒見面了。每天我還是有寫信給她。不過在期末考結束,我打算在寒假開始前,再去找婉柔的時候,忽然接到好幾封之前寫給婉柔的信,全部是「查無此人」。

我立刻去桃園找她。當我到她賃居的公寓時,房東說:

「你說她喔?她前幾個禮拜搬走耶!她也沒說為什麼要搬,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慌了。我試著連絡以前校刊社的同學、學長姐,但是都沒有她的消息。婉柔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這時,我又急又慌。急的是,我不知道她到哪了、發生什麼事情?慌的是,我不知道我這邊有什麼問題,讓她這樣一句話都沒說就消失。怎麼了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創造未來?這些諾言似乎還在耳邊,但已經成為心痛的諷刺。

我封閉自己一段日子,每天無限迴圈地想著與婉柔的一切,還有那些點點滴滴。我一直問自己,我到底是哪裡有錯?哪裡有不對?

婉柔,請妳告訴我好不好,婉柔?

這個時期正值大學四年級,正是人生即將邁向另一個旅途的階段,班上有的人準備出國讀書,有的人準備畢業就去當兵或是工作。其實我對於未來也滿茫然的,家裡沒有能力讓我出國讀書,和學校老師討論過生涯的規劃後,決定考研究所。

這時候能夠準備考研究所也不是個壞事,把自己埋首在書堆中,也可以讓自己忘卻婉柔離開的事實。就在感情重創的激勵下,我順利地考上研究所,於是,我就在讀書、查期刊、做實驗之中度過了兩年的時光。

8.
通過了學位的考試,我取得了碩士的學位,然後就入伍當兵了。入伍,對一個男人而言,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畢業與就業之間有一個緩衝。因為我有碩士學位,所以我成為當然預官,而我被分發到的單位,是專門政治偵防的警備總部。

在警總的日子,我是政戰官科,不過沒被派去當輔導長,反而是在軍事安全單位做幕僚。我直屬長官何上尉,是個嚴謹、理性、細心、而且講道理的人,跟在他旁邊當幕僚,雖然不輕鬆,但是很愉快,因為只要按照規矩走,事情都可以順利處理。服役的日子儘管苦悶,不過一切都還順利,所以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自從婉柔離開後,我整整從大四、研究所到現在,大約兩年多的時間,再也沒有寫詩,也沒寫任何文字作品。不過當兵以後,因為生活苦悶,而且,封閉的環境下,容易讓人回憶起一些事物。尤其,那些關於婉柔的。

如果真的還會想她,就寫出來吧,我是這麼想的。

於是我又開始動筆寫詩。以前寫詩的動力,是因為要給婉柔讀詩,而現在寫詩,是因為想婉柔。我把對她的感覺與回憶,寫成一首又一首詩。

我先投稿一些軍方內部的刊物,譬如《青年戰士報》。後來也嘗試投稿一些大型的報紙或是詩刊,譬如《中國時報》、《聯合報》。我們單位,起先對我三不五時投稿有點疑慮,畢竟我的單位算是敏感的部門,但是因為我寫的內容主要是純文學的詩作,所以,大家慢慢把疑慮轉為支持。甚至有時候,作品被刊出了,還是其他弟兄來通知我的。

本來是因為愛她而寫詩,現在,變成因為想她而寫詩。

不同的是,之前為了要寫詩給她看,在文字的使用與情感的描述比較含蓄;而現在,她不在我身邊了,我卻選擇用大膽的情感與強烈的文字放在我的詩作中;以前寫給婉柔,也許多少為了要賣弄自己的文筆,所以那時候不斷模仿洛夫的超現實筆法,寫了很多充滿幻想的意境。而現在自己的筆調開始學習鄭愁予的風格,以比較直接的情緒來書寫一種感覺,一種想法。

直到退伍前四個月,一件事情改變了一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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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越南停、看、聽

海外工作這幾年變成一個新鮮名詞,幾年前外派中國大陸是大宗,這幾年外派越南的職缺也多了。十五年前,大概也只有台塑比較出名。現在又多了很多鞋廠、樹脂、紡織大廠。 如果真的決心想要來越南發展職涯,下面幾點必須先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