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即將卸任的學長先說:
「我希望下一任社長由陳文惠擔任。因為不論是在社團的經歷與表現,她都很適合。請問一下文惠學妹有無意願?」
文惠說:
「謝謝學長對我的支持,如果大家沒有意見,我願意擔任這項工作。至於下一任總編輯的人選,我想邀請我最有默契、在校刊社合作最久的夥伴趙忠仁。」
文惠看著我吃驚的眼神,溫柔而堅定地笑著。
3.
大二快結束前的暑假前夕,準社長文惠忽然轉了一封mail給我,原來是師大要辦文藝營,她問我:
「欸,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總編輯?」
「嘿,要我陪妳參加是可以,可是這樣妳男朋友俊昌會不會不高興?」
「還好吧,之前就常常因為社團的事情一起出去,還好吧?!」
「如果妳OK,我也報名吧!」
說的輕鬆,其實心裡還滿興奮的。感覺她願意主動找我一起出去,而且是到台北參加活動。這應該是很棒的機會吧!
結束期末考的翌日清晨,我跟文惠約在火車站碰面,買了兩張往台北莒光號的車票,就出發了。
大概三個小時左右的車程,起先我們還興奮地聊天看風景,不過莒光號的車廂有點小,也有點悶,所以文惠覺得有點累,路上就睡著了。
文惠睡了,就倒在我肩膀上。她睡的很熟,大概真的很累吧!我輕輕地把我的臉頰倚在文惠的頭上。我聞著她頭髮的香味,瞄著她熟睡的面孔。
好愛妳啊,文惠。妳知道我還是很愛妳嗎?
我看著她,我好希望她不要醒來,我也好希望這場夢不要醒來。
當火車經過板橋,過了橋,就要進入地下隧道,文惠醒來了。
「台北快到了嗎?」文惠惺忪地問著。
4.
我跟文惠分別報名文藝營不同的組別。我報的是新詩組,她報的是散文組。平時大部分活動是分開,不過還是有共同課程,譬如師大 國文系的 教授會講授現代文學通史、鄉土文學論戰等等基本的課程。
我這組有好幾位在詩壇頗有名氣的新銳詩人,不少年齡在40歲以下的年輕詩人。而文惠參加的散文組則比較多老作家,不少還是大學中文系的教授。
師大雖然是師範體制的學校,可是因為為在台北,學風比起其他縣市的學校還算開放。校園活動也很活潑。除了白天的上課,晚上營隊的工作人員還會安排一些心得分享與互動遊戲的活動。也許因為是「文藝營」,所以活動還算文靜。惟一一個大型活動就是在營隊結束前一天的晚上,辦了一個大型的惜別舞會。
舞會中,大家可以選擇吃吃喝喝,也可以找舞伴跳舞。
我遠遠就看到文惠一個人在發呆,我就主動過去,說:
「小姐,一個人嗎?」
文惠笑了笑,把手伸出來。我牽著她的手,走入舞池。
本來是輕快的曲子。沒多久,燈光暗了,放慢歌了。是Air Supply的〈I can’t believe my eyes.〉
我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她把手放在我的腰上。忽然,我們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跳舞。我沒有舞蹈的經驗,可是那時的我們卻很有默契地跳起雙人方塊舞。
忽然,我隱約看見文惠眼眶泛紅。我慌了,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怎麼了,文惠?」我試著平復自己的焦急問道。
她搖搖了頭,什麼也沒說。
5.
營隊結束,我們就回去了。我是要回學校打工,在學校圖書館的櫃檯值班。而文惠要回她台南老家。
也許整個暑假她都在陪她男朋友吧,我想。還是那麼喜歡她嗎?是啊,可是在這樣的感情關係中,我什麼都沒得到,不是嗎?
有時候會懷疑自己在掙的是什麼?真的是要爭取一份愛情?還是一份戰利品?
懷疑像鐵銹,會一片片地把信仰剝落。
又開始忙碌,而我喜歡這樣的忙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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