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纜車,忠仁跟雪銀搭輕軌電車往上城區回去。途中經過波特蘭大學飯店,忠仁下車,雪銀忽然也下車。
望著忠仁驚訝的眼神,雪銀說:
「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嗎?」
飯店的咖啡廳早已打烊,忠仁轉開房間鑰匙,雪銀忽然撲向他,把忠仁壓在牆上,
「忠仁,吻我。」
「我也想,但我不行。我已經結婚。」
「我也是。」
「但是我離婚了。」
「你這個懦夫。」
忠仁緩緩推開雪銀,說:
「我跟我太太懷孕不順利,加上那時候我正好在換工作,」忠仁拿出一根菸,「你介意嗎?」
「沒事。」雪銀說。
「我當時太過於專注換工作,沒有留意到她當時的憂鬱,」忠仁說,「等她跟我提分手時,已經太遲了。」
「你們還有聯絡嗎?」
「沒有。」
「你還愛她嗎?」
忠仁看著雪銀,一句話都沒說。
「我跟我丈夫這幾年也是不再像是一對夫妻。我們有一個兒子,也是為了在美國出生拿公民權。繼續維持關係,只為了留在美國,不管是婚姻還是工作。」
「I knew it.」
這根香菸燒完,忠仁就送雪銀去輕軌站。上車前,雪銀告訴他:
「試著原諒自己,好嗎?」
「I knew it.」
翌日繼續第三天的議程,因為下午才有屬於矽晶太陽電池,忠仁早上比較晚起,先去郵局寄了幾張明信片,在餐車攤簡單吃了一個午餐。然後就去會場進行下午的議程。
六月的波特蘭天氣真是多變,白天可以到28度左右,入夜後可以15度上下。這天,上午還勉強算晴朗,下午就下起大雨,瞬間冷到忠仁把原本拿在手上的大衣穿上。
一樣還是聽演講,作筆記,而且各個單位的壁報論文也陸續貼上(包括忠仁自己的),聽完演講還去壁報論文區看看別人的論文。
這天的議程整個在忙碌中過去,結束今天的議程,忠仁就按照原定計畫去中央車站附近Wilf’s restaurant。那一餐是個挺享受的一個晚餐,忠仁點了一份義大利麵,還有一杯「波特蘭咖啡」。所謂「波特蘭咖啡」,就是咖啡加伏特加。第一口還算順口,第二口開始感受到酒精的後座力,那是一種鬥牛士被公牛不設防地從後方襲擊的感覺。這樣的微醺,與爵士樂形成一種迷幻,就像小時候住在高雄的夏天,南風吹進窗口,窗上的百頁窗「框啷、框啷」的聲音,那是一種有觸感的聽覺,為炎熱的心情注入薄荷的味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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