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9點多，我在公司趕經濟部委託案的結案，忽然發現文惠的辦公室的門縫亮著燈。她不是應該下班了嗎？這麼晚了，尤其在我們這個上下班還算正常的地方，晚上一間辦公室亮著燈很顯眼。
一個美艷中年女子，晚間時分還留在辦公室，是為什麼呢？
我進實驗室，聽到隔壁文惠的辦公室有人說話聲。是張主任，他們不是平常只有中午才在辦公室幽會嗎？怎麼現在連晚上都要在公司搞？要搞不能去個氣氛比較好的地方嗎？
我耳朵貼近木牆，不像平常歡愉的調情與激烈的性愛。我反倒是聽到兩人爭吵的聲音。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背著我跟那個美籍顧問亂搞？想不到你是個崇洋的婊子！"張主任大吼。
"我？哼哼，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我跟你這幾年，每次你都說你要跟你太太離婚。狗屁！"文惠一改平時婉約的氣質對吼回去。
"文惠，我真的在跟我太太談離婚，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張主任說。
"相信？要不是我有眼線，說你不但跟你老婆關係沒變，甚至還要跟你老婆那邊的公司爭取委託計畫。我會不知道？相對地，那老美對我好多了，更重要的，他--比--你--行！"文惠尖酸地說。
"你這個婊子！"張主任大吼。
我聽到玻璃杯打碎與器物重擊的聲音，還有文惠的尖叫聲。媽的，這是謀殺。
我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當下我是這麼想。我立刻衝出實驗室，撞開文惠的辦公室的門。
我看到驚悚的一幕。文惠衣縷闌珊地倒在桌上，上衣跟裙子早被撕開。她的頭被重器打的血肉模糊。而張主任手上拿著紙鎮，大概是他送給文惠的大理石紙鎮吧，上面寫著"相知相守"。原來應該是白色的大理石紙鎮，早已有四分之三的表面積被血漬覆蓋。血跡隨著恐懼與不安，從文惠頭部一路擴散到張主任的衣服、辦公室地板、桌面。
"張主任，你......"我吃驚地說。
"我要殺死你！"張主任抓狂拿紙鎮往我衝過來。
"啊~~~~~~~~~~~~~~~~~~~~~~~~~~~~~~~~~~~~"我大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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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你的新程式測試的如何？"
"應該還ok，張主任你看，當我把寫有程式的晶片與這個植物人的大腦連線，腦波明顯有不一樣的訊號。"
"文惠，你是寫了什麼程式進去？"
"學一些電玩，不過就是些刺激腦部神經反應的故事吧了。"
"文惠，做的不錯。唉，說來也是，這個叫趙忠仁的傢伙，幾年前酒駕變這樣後，一直都沒有起色。還好公司請到你這個程式與生物晶片的高手。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有錯，希望這技術可以應用在肢體與腦部傷害的復健上。"
"也是謝謝主任，願意聘用我這個四肢萎縮，而且臉上還有難看的纖維瘤的人。"
"別這麼說，你是個優秀人才，妳的表現比其他正常的同仁還棒。加油了，不吵妳。"
"謝謝主任。"
張主任走後，陳文惠轉動一下自己的電動輪椅，床上的趙忠仁依舊如過去幾年一樣，一動也不動。
看起來再試試看其他的程式系統好了。文惠想著。
她不好看但充滿自信的臉龐笑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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