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連串的實驗,讓我更相信,KY5478是一種比任何毒品都還強的藥品。它不但可以讓人產生各種愉悅的感覺,不管是快樂、興奮、舒坦,它都可以辦到,甚至它可以控制用藥人的意識,讓用藥的人心甘情願地成為奴隸。
結束在中部的假期後,我回到台北的實驗室。一早我一踏進實驗室,一群黑衣人在我實驗室。
「大老闆要見你,走!」他們吆喝道。
我就被頭套上麻袋,押上一輛黑色箱型車。車子彎來彎去,感覺開了很長的一段山路的樣子。不過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被繞路地載著。
我暈了,沒多久失去意識。等我清醒的時候,我在一個豪華的會議室。
坐在我對面的,居然是總統。旁邊的則是他的秘書長。
祕書長先開口了:
「想必你就是趙先生了?」
「我是。請問……你們大陣仗把我找來要幹麻?」
「我們對你的研究很感興趣。基本上,是X把你的研究介紹給我們知道的。」
「你們為何感興趣?」我問
原本不說話的總統忽然開口了:
「相信你有看電視,最近我的親信跟我的黨團爆發一連串的政治獻金醜聞。我坦白說好了,這次一連串的事件,我的家人也有牽涉到其中。」
總統繼續說: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大選了。我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我的連任,還有我們執政黨的國會選舉。」
「我知道你開發出一種KY5478的藥物,可以控制人心情緒。我需要你的發明,來把全國的媒體跟老百姓搞定。」
「這……這不是一件違法的事情嗎?」我顫抖地說。
「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違不違法?更何況,在沒來這裡之前,你也不過是個毒販,是吧!」旁邊的秘書長說道。
是的,在沒有遇到你們以前,我是個毒販,而且是個不成材的毒販。我這輩子做什麼都做不好。作正當的生意都做不好,做不正當的生意也做不好。我的人生一事無成。這次販毒被抓,理應該對過去自己失敗的人生做個交代。可是這些傢伙看上我他媽的微薄但驚人的小聰明,使我現在不但不必蹲苦窯,而且還被重用。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可以改變台灣的命運。
不行。我有另一個聲音從我耳邊出現。趙忠仁啊,你原本製毒、販毒,罪大惡極,理應該死,沒想到你毫無悔意,還成為政客的幫兇!你怎麼可以這樣!趙忠仁!
「我想我應該沒有選擇吧?」我說。
「有,把KY5478應用化,或是死。」秘書長說。
「我很清楚我的選擇了。」我說。
9.
被押回實驗室後,X只丟下一句:
「我想你聽了很清楚,那就不必再多說些什麼。」
他走了以後,整個空蕩蕩的實驗室與休息間只有我一個人。我打開冰箱,拿出啤酒,順便也打開電視。連續轉了十幾台,全部都在報總統選舉的新聞,而且大多在總統的親信涉及的醜聞。已經有不少民眾上街頭抗議這起貪污的案件,而有的電視台的談話性節目甚至已經點名總統的家人涉及這起醜聞。
我對這些感到厭倦,也感到罪惡。
把電視關上。我習慣性地打開我的音響。播放的曲子是華格納的歌劇《諸神的黃昏》。這片CD是淑芸燒了一片,放在這兒的。
我想到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是的,自從這種藥品開發出來後,我得到了淑芸的身體,可是我卻不知道有沒有得到她的靈魂;我勾起對於婚姻的美好記憶,可是我卻無力挽回已經破碎的關係。
而現在我原本應該引以為傲的「萊茵河的黃金」,現在又將解救一個爛總統的連任之路。幹,你們收人家錢,我肉沒吃到,湯沒喝到,更慘的是連水沒喝到,卻要幫他們逆轉勝,而且不作還不行,不然明年等著人家幫我過清明。
想到這裡,我又想去開冰箱拿啤酒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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