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有的時候，危機會是轉機，機會與命運，你不知道抽到的是什麼牌。
初夏的一個夜晚，我正在實驗室作新的實驗。我合成出一部份的藥品，正準備用加熱與抽氣系統，把成品由溶液中萃取出來。
忽然，一聲巨響，一堆警察與幹員衝進來，大喊：「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我太吃驚了。雖然，夜路走多了，都要有遇到鬼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遇到鬼，是真的失去應付的能力。
我直覺地想把手中的器皿往警察丟去，只見他們閃過去，然後用槍托把我打昏。
接下來就是一片黑暗。
我隱約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回到童年的家鄉，在台北縣河堤邊的小公寓。我們常常在橋下打架，而我往往打不過對方，最後就是奔跑，不斷地奔跑……
一道亮光竄入我眼睛。我醒了，我躺在一個幽閉的房間，手腳都被束縛住。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長官，這傢伙醒了！」
沒多久兩個壯漢把我押到椅子上。整個房間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桌上有一杯水，他們要我喝，雖然我相信裡頭應該有加什麼藥劑，也許要讓我說實話，或是要我做出他們滿意的事情。但是我很渴，所以還是喝了。
忽然一位穿西裝，戴墨鏡的先生走向我。他讓我想到電影 裡頭的史密斯先生。不過他的樣子更陰沉，姿態很雞掰，非常的雞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在這篇小說，我也不爽給他取名字，那就叫他X吧！
X慢慢地說：
「趙先生，我是調查局緝毒組的主任。我相信你很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接著X又說：
「你知道你昏幾天了？」
「不知道。」我說
「四天．你昏了四天。這四天裡，我們已經把你實驗室所有的東西蒐證完畢，該沒收的都沒收了，裡頭的文獻、數據與資料我們也扣押起來。」
「我是調查局裡頭的化學專家，我們發現你的研究有相當特別的地方。尤其你編號KY5478的化合物，我們發現它有高度的成癮性」X說。
「那你要我做什麼？」
「你應該很清楚的的罪行，我們盯了你已經好幾年，就算沒判死刑，關個十多年鐵定逃不掉，如果你願意跟我們合作，我想，我們可以忘記你所有司法上的責任，」
「那麼，看來我只有跟你們合作一條路了？」
「如果你跟我們合作，我們會幫你準備實驗室，還有儀器與設備。我們會免除你所有司法上的責任，並且給你相當的報酬。但是如果你反悔……」
「把我關到大牢？」
「不，我會直接殺了你。」他冷冷的說。
4.
回到家後，老婆冷冷地在家裡等我。
「回家啦？沒事了嗎？」
「沒事了，已經跟檢方澄清一切。一切都沒事。喔，還有，最近公司要在台北設一個點，我會帶淑芸跟一些這邊的人上去。」我說。
我太太沒說話。我想，她應該已經對我放棄了，事實上，我也已經放棄她了。我們只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的陌生人。
幾天後，我就北上台北到他們給我安排的實驗室工作。我帶了原來公司的人上去(主要是淑芸)，開始把原本在中部工廠做的東西，在這邊複製出來，並且進行再現性的測試。
關於X所提到的KY5478，是我目前合成出來最成功的一批化合物。在結構上與安定性都最好，只是還有一些物理性質、化學性質，與臨床實驗還沒測試。
臨床實驗。嗯，好問題。
有一個黑色笑話，毒品跟藥品最大的差別是：毒品臨床實驗的對象都被關了(哈哈哈哈哈，好笑嗎？)。說真的，從開始搞這種黑心勾當開始，我還真沒知道我的客戶最後都怎麼了。他們喜歡的我的產品嗎？他們開心嗎？他們有想客訴嗎？
如果說，我研發出來的毒品，不，是藥品，是一種可以讓人上癮，而且使用的人會產生迷幻、著迷、興奮、愉悅，各種人性中美好的感覺，進而讓使用者成為奴隸，永遠臣服於施藥者……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冷顫。
KY5478的物性與化性的驗證都差不多了，剩下來的，真的只剩臨床實驗。
嗯，臨床實驗。
(待續)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