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早晨的陽光照到我的眼睛。我起身。身邊的淑芸依舊沉睡著。
我把KY5478的解藥放到她的冷水壺，穿上襯衫，我就走了。
後來跟淑芸在公司碰面，她還是一樣地幫我打理我的大大小小事務，那一夜的激情彷彿沒有發生過。
我有點失落，也有點鬆一口氣。失落是因為我們的激情只有那樣地短暫；鬆一口氣是因為解藥生效了。
幾天後，X約我見面。
「目前進度如何？大老闆那邊很關心。」X說。
「大老闆？你說的是……」
「我是指總統？」
「總統？」
「沒錯，是總統。」
「他幹麻關心這？」
「你別多問。反正，盡快把成品趕出來吧。」
「我還需要一點實驗。」我回答。
其實我一直想過，如果我可以用KY5478控制住淑芸，那……我應該也有可能用這東西挽回我的婚姻嗎？
倒不是我還愛著她，或是我想要彌補她，把這幾年婚姻的虧欠彌補回來。
我只是想要把失去的佔有回來，滿足我的自尊。
話說在我跟第一任情婦分手後，我偶然發現她跟一個美國男子走的很近，網路上還常常聊天。有時候她會自己躲到幽靜的角落講手機。她以為我聽不到，但是我都注意到了，她用英文跟一個人講話。
我相信文惠為了那個美國佬背叛我。儘管我早先一步背叛她。
7.
這週，我提早週五下午就回中部的家。我到家的時候，文惠才剛從黃昏市場買菜回家。
「回來啦？」她冷冷地說。
「恩，今天公司的事情比較早告一段落，於是就提早回來。」我說
我悄悄地把KY5478放到她的茶水中。我看著她喝下這些茶水。不一樣的是，我這次的劑量只有用在淑芸的十分之一。
我想知道，這樣的藥劑，最低的作用量可以到什麼程度。
可是她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我的KY5478已經到了極限。
到了晚上，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臥房。我們夫婦已經分房好幾年了。
這晚，文惠忽然進我房間，抱住我，說：
「老公，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我們認識15週年的日子啊！你還記得嗎？15年前的今天，是我阿姨介紹我們認識的。」
喔，我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剛退伍。文惠的阿姨剛好是我媽媽的朋友，於是就介紹我們認識。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穿著很土的花洋裝，帶著一副黑色膠框大眼鏡，活像女柯南。
可是那時候的我卻愛上她了。我愛上她的單純、她的善良、她的貼心。那時的我相信這是一份對的感情，與這樣的人走入婚姻是一個對的選擇。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已經失去了呢？
我忽然想起，我們當年認識、後來結婚的點點滴滴。我抱住了她，緊緊地抱住文惠。我忽然發現，此時此刻的我，好愛她。就像當年那樣地愛她。
這一刻，我們有了好久沒有的激情。
那晚，我一直在想，這種愛的感覺，到底是不是真的？
隔日清晨，我醒了，而文惠還在睡。我起身，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十幾年的夫妻。
在看到床頭櫃上的小相框，裡頭是我們的婚紗照。那時的我們帶著幸福與期待的笑容。
把相框轉向。我還是從口袋掏出解藥，倒到文惠用的冷水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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