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連續砲擊一個小時了。雖然我們也試圖反擊,但是這次來的炮火太密集,太猛烈。
指揮官剛剛陣亡了,指揮的重責落在我這個志願役的小中尉身上。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人生會遇到這麼需要勇氣,而我卻那麼脆弱的一天。
我叫趙忠仁,海巡志願役軍官。目前已服役四年半。目前服役於太平島。
人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來太平島服役這一年,完全就是在考驗我。
這兩年,隨著中印的膨脹與阿拉伯的動亂,使原來的油價一直漲;加上俄羅斯週邊國家陷入傳統的「東-西」衝突,於是俄羅斯減少原油輸出,嚴重衝擊歐美。去年年底,原油價格已經衝到平均每桶約180美元左右。
而整個南沙群島,自去年起,也陸續被發現,該區的原油蘊藏量比預期高十倍。中國搶先一步完成兩座油井。於是越南也開始野心勃勃。這半年來,越南的海空軍不斷侵入領空與領海。三天前,更誇張,Su-30MK2四架低空穿過附近上空,肉眼都看的到機腹的武器。
「幹,要不是沒有授權,不然老子一定幹下它!」指揮官說。
黃昏起,忽然雷達上出現很多船艦的訊號。我們原來以為又是越南的軍艦、快艇。
「小組長,旗子不是紅色的……」
結果是數十艘菲律賓的船艦。他們忽然以包圍,加上大規模火炮轟擊、包圍我們。因為來的太快,不少弟兄根本來不及應變(或是,根本沒想過開火的是菲律賓)
我懷疑,我能不能活過一個小時。
指揮官陣亡了。台灣總部知道我們的狀況,於是提出外交上的抗議,並準備火力支援。問題是,軍艦最快也三天後到,戰鬥機沒有空中加油,很很難支援我們。
而且,正當菲律賓攻擊我們的此時此刻,台北中樞正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反自由貿易抗爭。連續多日的暴動已經早成民眾跟警察的傷亡。
我拿著步槍,在掩體裡等待。只能等待。
人在這時候最容易胡思亂想。
【1】
我在高雄左營出生。在我有記憶以來,那邊以前是個美好的地方,在我記憶中。
我就讀蓮池潭附近的國小、國中。在那邊過了很平凡的童年跟青少年。
我記得我剛上國中的時候,班上有個很漂亮的女生,叫劉婉柔。她在班上功課很好,人又漂亮,我記得國一的時候,她還當選模範生。
國二上,班上要選兩個人參加蓮池潭寫生比賽,比賽人選之一,當然有婉柔。
「喔,忠仁,美術老師跟我說你畫得也不錯,就派你跟婉柔一起去比賽吧!」
比賽那天是某個上課日的下午。我跟婉柔就直接公假去比賽。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好。因為不是假日,所以沒有太多人潮與攤販。
我跟婉柔兩個一起挑了個樹下的位置畫畫。跟她同學一段時間了,我只有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好好跟她聊聊。
原來婉柔來自單親家庭,爸爸早逝。媽媽在市場開間小店謀生,有個長她六歲的哥哥讀軍校,經濟還過得去。因為沒有爸爸,婉柔很早就學會當一個貼心、成熟的好孩子。
我發現,更認識婉柔後,我對她的感覺不再是一個漂亮的女生。而是一個很好的女生。
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迷人的大眼,淺淺的笑容,還有公主頭。
那次繪畫比賽,我們都沒得獎。不過我不在意。
寒假結束,婉柔沒有回學校。聽說她家裡發生一些事情,不會回學校。後來聽說,她媽媽的男朋友強暴了她,所以被送其他地方安置。
後來每次寫生的時候,我都會有種孤單的感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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