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2日 星期四

[實驗小說]長刀叛夜

「去掉血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地方塗上紅油漆。」

我最討厭開這種無聊的會議,尤其在這種又悶又暗的小會議室。虧這群老美還受的了。

「巴札.薩耶夫長期以來一直是恐怖組織的重要人物。目前他的地位不斷攀升中,我們一直相信很多恐怖爆炸事件跟他有相當的關聯。」


「上個月,在白夏瓦的汽車炸彈,根據通聯記錄,是他全權策劃。兩週前,有人在伊斯蘭馬巴德發現他的蹤影,我們決定儘快動手抓他。」老美情報人員滔滔不絕的說。

媽的,能不能快一點?你不知道做投影片,除了要顯示頁數,還要有總頁數嗎?不然誰知道你要說到何時?

「阿布少校,你有問題嗎?」老美指著我說。靠杯,恍神被抓包。

「嗯沒有,何時要動手?」我開始有點清醒了。

「就是今晚。我們中情局的幹員打前鋒攻堅,你們巴基斯坦特種部隊只要在高樓安排狙擊手,在附近高樓待命就行。」老美說。

「喂喂喂,你把我們巴基斯坦特種部隊放在哪邊?搞清楚,小子,這裡是巴基斯坦,不是紐約,也不是洛杉磯!」我當場翻臉叫囂。

要不是旁邊的巴基斯坦軍官拉住我,我早就拿椅子砸過去了。其他人說的也對,沒辦法,美國人有傲慢的本錢,而且自從他們來了,從來就不信任軍方。算了,就按照老美的計畫。反正出了問題也是這些美國人扛。

入夜之後,兵分多路進入伊斯蘭馬巴德郊區的一棟公寓。夜,靜的像死去,那樣的凝滯,那樣的沉重。

中情局幹員極有效率地先用大鐵筒撞開大門。接著聽到的許多尖叫聲。縱然有傳出槍聲,也只有短短幾聲,應該是美方的槍聲,似乎少有交火。聽起來,裡頭的人要不就是沒抵抗就束手就逮,要不就來不及反擊就被幹掉了。

這群飯桶。我心裡嘀咕著。

我跟我的人就持著長距離的步槍在制高點等著。公寓內仍有零星駁火。沒多久,我的副官拿著望遠鏡大叫:

「看!兔子出穴了!」

兔子是巴札的代號。他似乎想跳過大樓與大樓之間狹窄的巷弄到另一棟樓。正當他準備要跳的時候,狙擊手開了一槍打中他。他慘叫了一聲。

我站在高處,望著相隔 兩米 左右巷子的另棟樓,樓上天台上躺著一個虛弱的男子。是他,巴札.薩耶夫,一個被美國與巴基斯坦通緝多年的恐怖份子。大夥兒用照明燈照著他。

巴札:「阿布!你這個雜……

在他來不及說「碎」這個字時,我對他開了兩槍。有話去天堂說吧,如果你到的了。

公寓中的男人都被套上頭套押上軍車。女人跟小孩原則上不拘留,但是仍要接受巴籍的女軍官審問後才能放行。

一位美國中情局的官員主動走向我,跟我握手說:

「恭喜,並謝謝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我們美方有任何讓你們感到不愉快,請多包涵。」

他走後,我一個人靜靜的走到樹邊。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報告司令,我是阿布少校。我已經處理掉巴札了。」

「太好了,這真是這幾個月來的好消息。」

「當然,唯一知道我們兩個有參予汽車炸彈的人,已經永遠消失了,哈哈!」

電話掛完。我點了一根菸。今晚的月亮,皎白細長如彎刀。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

我們下一個楊德昌在哪裡?

吳慷仁登陸了。 關於他登陸的理由有很多,有一個原因是在台灣拍片題材限制很多。很多台灣人不能接受這個論點,但是靜心而論,雖然台灣號稱自由民主,但是能夠拍的戲劇真的很少,我們大概頂多時裝劇這類的,你說台灣要拍古裝、武俠等電影或戲劇,先不提文化上中國元素的問題,光是場地跟服裝遠遠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