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血跡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所有地方塗上紅油漆。」
我最討厭開這種無聊的會議,尤其在這種又悶又暗的小會議室。虧這群老美還受的了。
「巴札.薩耶夫長期以來一直是恐怖組織的重要人物。目前他的地位不斷攀升中,我們一直相信很多恐怖爆炸事件跟他有相當的關聯。」
「上個月,在白夏瓦的汽車炸彈,根據通聯記錄,是他全權策劃。兩週前,有人在伊斯蘭馬巴德發現他的蹤影,我們決定儘快動手抓他。」老美情報人員滔滔不絕的說。
媽的,能不能快一點?你不知道做投影片,除了要顯示頁數,還要有總頁數嗎?不然誰知道你要說到何時?
「阿布少校,你有問題嗎?」老美指著我說。靠杯,恍神被抓包。
「嗯…沒有,何時要動手?」我開始有點清醒了。
「就是今晚。我們中情局的幹員打前鋒攻堅,你們巴基斯坦特種部隊只要在高樓安排狙擊手,在附近高樓待命就行。」老美說。
「喂喂喂,你把我們巴基斯坦特種部隊放在哪邊?搞清楚,小子,這裡是巴基斯坦,不是紐約,也不是洛杉磯!」我當場翻臉叫囂。
要不是旁邊的巴基斯坦軍官拉住我,我早就拿椅子砸過去了。其他人說的也對,沒辦法,美國人有傲慢的本錢,而且自從他們來了,從來就不信任軍方。算了,就按照老美的計畫。反正出了問題也是這些美國人扛。
入夜之後,兵分多路進入伊斯蘭馬巴德郊區的一棟公寓。夜,靜的像死去,那樣的凝滯,那樣的沉重。
中情局幹員極有效率地先用大鐵筒撞開大門。接著聽到的許多尖叫聲。縱然有傳出槍聲,也只有短短幾聲,應該是美方的槍聲,似乎少有交火。聽起來,裡頭的人要不就是沒抵抗就束手就逮,要不就來不及反擊就被幹掉了。
這群飯桶。我心裡嘀咕著。
我跟我的人就持著長距離的步槍在制高點等著。公寓內仍有零星駁火。沒多久,我的副官拿著望遠鏡大叫:
「看!兔子出穴了!」
兔子是巴札的代號。他似乎想跳過大樓與大樓之間狹窄的巷弄到另一棟樓。正當他準備要跳的時候,狙擊手開了一槍打中他。他慘叫了一聲。
我站在高處,望著相隔 兩米 左右巷子的另棟樓,樓上天台上躺著一個虛弱的男子。是他,巴札.薩耶夫,一個被美國與巴基斯坦通緝多年的恐怖份子。大夥兒用照明燈照著他。
巴札:「阿布!你這個雜……」
在他來不及說「碎」這個字時,我對他開了兩槍。有話去天堂說吧,如果你到的了。
公寓中的男人都被套上頭套押上軍車。女人跟小孩原則上不拘留,但是仍要接受巴籍的女軍官審問後才能放行。
一位美國中情局的官員主動走向我,跟我握手說:
「恭喜,並謝謝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我們美方有任何讓你們感到不愉快,請多包涵。」
他走後,我一個人靜靜的走到樹邊。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報告司令,我是阿布少校。我已經處理掉巴札了。」
「太好了,這真是這幾個月來的好消息。」
「當然,唯一知道我們兩個有參予汽車炸彈的人,已經永遠消失了,哈哈!」
電話掛完。我點了一根菸。今晚的月亮,皎白細長如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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